2023,重構(gòu)我們的生活
2023,重構(gòu)我們的生活
孩子們回歸學校、商超里人潮涌動、電影院恢復生機……兔年伊始,熱騰騰的生活終于回來了。
佇立歷史的新刻度回望過去三年,所有人都經(jīng)歷了一場大考。疫情陰霾散去,萬象更新的2023,如何重啟我們的生活,重構(gòu)我們的生活秩序和人生目標?盡管生活仍會充滿挑戰(zhàn),但過去的三年已讓我們?yōu)槲磥矸e攢下足夠多的勇氣和力量——那就是努力生活,努力工作,努力奮斗。
走吧,
我們一起去看世界
“旅行社的跟團游業(yè)務2月6日開始試點恢復,首批開通20個國家。”
2月6日,當80后公司職員黃燕在手機上刷到這條信息時,忍不住激動起來,她趕緊截圖發(fā)了朋友圈,引來“樓下”一片歡呼,“旅行的快樂又回來了!”
黃燕立即決定,趕到南京市政務中心,更換已經(jīng)過期的護照。她想用一場出境游,和過去的三年來一場充滿儀式感的告別。
沒想到,出入境辦證大廳里人頭攢動,口罩后的一張張臉上,寫著排隊等待的焦急,但更多的是奔向世界的喜悅,大家手里攥著好久沒用的護照,用目光向彼此笑著說“嗨”。填表格、拍照片、按指紋……一套流程走下來,黃燕足足花了六個小時。
熱愛身邊細碎的俗世煙火,也渴望與更廣大的世界連接——疫情暴發(fā)前,黃燕基本每年保持1—2次出境游頻率,“回想上次出國還是2019年,當時帶著父母一起去了日本,那段記憶至今仍覺得珍貴。”這幾年,黃燕還是跑了國內(nèi)很多城市,包括新疆、四川。她享受被粗糲的風沙、熱氣騰騰的方言緊緊包圍的感覺,每次遠行,她都會收獲新的故事。
“旅行是我們和世界發(fā)生關系的媒介。嶄新的未來,身體和心靈,必須有一個在路上。”
黃燕今年打算去馬爾代夫,“那里有我最喜歡的一片海,當然,還有久違了的自由自在。”
“女士們先生們,本車即將駛?cè)腴L江大橋。南京長江大橋是長江上第一座由中國自行設計和建造的雙層式鐵路、公路兩用橋梁……”來自鄰省安徽的網(wǎng)友@無需多言,把自己乘坐公交車經(jīng)過南京長江大橋的感受發(fā)到網(wǎng)上,竟成了春節(jié)跨省游強勁恢復之際,南京人朋友圈最火的旅游新聞。這位名叫張星宇的網(wǎng)友,是一名00后公交迷,他喜歡發(fā)掘有人文特色和獨特自然景觀的公交線路,也喜歡通過坐公交車見識城市最真實的側(cè)面。
關于公交車的更多細節(jié)被“追更”:原來有的城市有雙層巴士,“樓層”高,視野好。有的則有“鐺鐺車”。去年,南京公交還開通了敬老線,車廂里配備了雨傘、口罩、創(chuàng)可貼、救心丸……張星宇說,“說不定,隨著旅游的升溫,公交旅行也會成為一種被更多人喜愛的觀光方式。”
重新回到世界之中——是看異域風情,也是看邊疆塞漠,是重回舊日熟悉的村口,也是閱讀城市的日新月異,欣賞她藏在褶皺里的人文表情。
重啟旅游,讓很多人再一次奔赴“詩和遠方”,而對旅游業(yè)的從業(yè)者來說,則仿佛迎來了一次“重生”。
疫情期間,身為江蘇國旅的一名旅游產(chǎn)品經(jīng)理,人到中年的王玉軍的事業(yè)一度停頓。2020年疫情暴發(fā),旅行社裁掉了一部分員工,王玉軍雖然沒在被裁行列,但“一個月的收入只有一兩千元”。
生活的壓力排山倒海而來,王玉軍身邊的很多同事,不得不嘗試各種方式自救,有人轉(zhuǎn)行去做保險,有人嘗試做銷售,也有人開始做微商。
家里孩子小,開銷大,用錢的地方多。2021年,王玉軍無奈離開旅游業(yè),成為房地產(chǎn)公司的一名商務策劃。但他舍不得丟下旅游,工作之余開始拍短視頻推廣旅游項目,成為了一名自媒體旅游博主。2021年,他在抖音發(fā)布了一條“元宵節(jié)去夫子廟賞花燈”的視頻,意外“爆火”,讓他收獲了人生第一批粉絲。
一個人、一部手機、一架手持穩(wěn)定器,王玉軍就這樣穿梭在南京的大街小巷,通過自己的視角,講述南京的歷史文化、市井風情、游玩攻略,也漸漸摸索出了一套“吸粉”秘訣。一年多來,他拍攝了數(shù)百條短視頻,運營的“行者W的旅行”“南京好吃又好玩”兩個抖音賬號,各收獲1.9萬粉絲。“盡管這個粉絲數(shù)和一些網(wǎng)紅博主沒法比,但對我個人而言,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成功,每個月的商業(yè)推廣費和粉絲打賞,能入賬一萬多元,讓家庭的生活有了保障。”
一場疫情猶如硬幣的兩面,讓王玉軍的人生陷入低谷,也“喚醒”了他體內(nèi)更多潛能,并滋生出強大的“重生”力量。
這幾天,聽到出境游開放的消息,王玉軍也有了回歸的想法。他預測,出境游的井噴和爆發(fā)時間即將到來。“今年,我覺得是時候回歸旅游業(yè)了。重新出發(fā),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。”對于未來,王玉軍充滿信心。
奮斗吧,
重新走在追夢的路上
生活中的困難,攔不住大步向前的人。
對南京90后婚紗店老板孫瑩來說,小店的“春天”來得突然而又驚喜。
“通常今年5月結(jié)婚的新人會在頭年9、10月份早早訂好婚紗,今年情況比較特殊:大面積陽康后,過年期間有準新娘線上著急詢問,‘年后什么時候開門呀?’我這周連著接了幾個訂單,竟然都是5月的婚期。”
被壓縮的備婚周期里,藏著新人們對幸福生活的全力奔赴。
孫瑩經(jīng)營的“吉家婚紗”在南京曼度文化廣場,店面不大,評分挺高。元宵節(jié)次日傍晚,小店呼啦涌進了五六名中年女性客人。“我們是來試年會禮服的。”客人的目光快速搜索,接著落在小店新入的“夜光飛蛾”上。“年前時間緊,好多人陽了,公司年會推后辦。一年就這一次,一定要美美的。”
孫瑩難忘疫情三年帶來的重創(chuàng),許多婚禮紛紛延期。第一年,她給客人退了定金;第二年實在吃不消,調(diào)整為“無限期保留訂單”,但有的婚禮拖著拖著就沒了下文。她也嘗試自救:像做日志和周報一樣“運營”微信朋友圈,保持“曝光率”和存在感;同一街區(qū)的年輕創(chuàng)業(yè)者們抱團取暖,彼此合作引流。孫瑩降低了進貨的頻率,但堅持:婚紗的品質(zhì)不變,一客一洗的服務承諾不變,新婚紗第一次亮相婚禮必須到現(xiàn)場察看的自我要求也不變。
熬過寒冬,小小婚紗店挺進了第6個年頭,業(yè)態(tài)更豐盈、也更有韌性了。畢竟對孫瑩來說,婚紗店是生意,也是見證幸福和創(chuàng)造新的情感連接的地方。
“2017年,我從一位罹患晚期乳腺癌的姐姐手中接過了這家店。”在處理遺留下的訂單時,她決定不給小店改名了,“我能從客人身上感受到那位姐姐服務時的用心。”
難忘的是疫情期間,很多新人愿意把信任交給孫瑩。有個小伙希望在女朋友赴北京讀博前,給她一個浪漫的求婚,并請孫瑩擔當助攻。孫瑩“騙”女孩說“想請你穿著我們店的婚紗出個片兒”,接著一路把她“哄”到中山陵。推門進入一間酒店,大屏幕上播放著她和他戀愛長跑的點滴……女孩一下子淚崩了。
這些蓄積的記憶、被信任的溫暖,讓小店在堅持中一直走到了春天。
“今年,我們想做‘一個人的婚紗’‘給金婚爸媽補拍婚紗照’等項目。”孫瑩興致勃勃談起今年的工作計劃。“一個人的婚紗”源于她在抖音上推廣婚紗時,有女孩留言“好想穿一次婚紗,但目前還沒有另一半”。后者來自孫瑩奶奶和母親的偶然回憶:老一輩拍結(jié)婚照,都是穿上照相館公用的簡易喜服,背后用夾子一夾,就坐下拍照,至今想起來還是覺得遺憾……
一家家隱匿街巷、扎根社區(qū)的小店,聚攏起的是煙火,攤開去的是人間。從孫瑩的小店張望窗外的世界,城市的上空不斷升騰起煙火氣息——家住南京鳳凰西街的傅女士在門口鹵菜店年后開門第一天,趕去“斬半只鴨子”,發(fā)現(xiàn)烤鴨中午就一售而空。重歸“頂流”的夫子廟街區(qū)、蜿蜒十米長隊的小鄭酥燒餅、30年后原址重開的南湖咖啡廳……經(jīng)歷了失而復得,這些稀松平常的“人間煙火”,變得彌足珍貴,且溫暖人心。
“鯛魚168一斤。”“工作日基本有座的。”“您幾位,幾點來?”
眼前,年近四十、長著一張娃娃臉的日料店老板王賀臨一邊忙著接電話,一邊招呼著進店的顧客。手機電量消耗很快,他把手機連上了充電寶。他的店開在南京河西,掛在美團上的聯(lián)系方式先是店里的座機,后來換成了他自己的手機號——疫情幾年生意難做,怕漏過任何一單客人。
對這家日料店來說,春天真正來臨的訊息,是兔年新春,那些老客回來了。
“這一年,正常營業(yè)時間,勉勉強強只有半年。”曾經(jīng)有餐飲人這樣形容過去的2022年。疫情剛暴發(fā)的那一個多月,王賀臨窩在家里做“煮夫”,越做越煩。他懷念疫情前憑著廚藝就能闖天下的日子,當年在泗洪做的那家小小日料店,幾個月打敗對手,還成了當?shù)厝掌蟮闹付ú蛷d。
肩上有擔子,才知道負重奔跑的艱難可貴。
“開店像養(yǎng)孩子一樣,一步步看它長大,從沒有客人,到聚集起一幫老客。一旦給了它生命,就要自己養(yǎng)活自己。”最難的三年里,王賀臨沒有賣房,卻向合伙人表示“暫時不領工資”。他認為一家店想自我造血,必須擁有強壯的“筋骨”,對餐飲來說,這“筋骨”在食材、在口味、在服務。幾年間,他選的鵝肝級別從A、A+跳到了特A,頭天發(fā)現(xiàn)師傅送貨上門的食材不夠新鮮,轉(zhuǎn)天就自己跑去菜場。“比如螃蟹,一定要挑有活力的,得是爪子有勁、使勁往外撐的那種。”
如今——“熬過疫情,我們還存在,這就是勝利。”
春暖花開了,王賀臨打算把宵夜業(yè)務做起來,“今時不同往日,現(xiàn)在有底氣了,不愁雇不起夜場服務員,我指望靠宵夜就能把房租賺回來。”他還打算開家做簡餐的分店,主營鰻魚飯,已經(jīng)把南京排名前十的鰻魚飯店吃了個遍,兼售牛排,他說自己能做出“最好吃”的牛排,飄散著“牛肉的奶香味”。
面對新的一年,向來樂觀的他眼里閃爍著自信,“別多想,向前走就對了。”
張開雙臂吧,
帶著昨日的遺憾擁抱當下
“青春才幾年,疫情占三年。”
前段時間,一句流行語在網(wǎng)絡刷屏,訴說著年輕人幾年來的無奈。疫情阻斷忙碌的校園生活,但也有人樂觀地將其視作“一代大學生的成長催化劑,讓我們懂得了責任和擔當”。
對于南京大學2022級應用心理學碩士孫悅來說,年后返校,周圍的氣息開始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。“高鐵上一片歡聲笑語。以前返校需要層層報備審核,今年程序簡化了不少,有種輕裝上陣的感覺。”
孫悅正準備張開雙臂,擁抱新的生活。她今年的心愿單里已經(jīng)增添了新內(nèi)容:春日好讀書,要就自己的研究課題爭取發(fā)篇論文;小長假必須和閨蜜出去玩,重新踏上久違了的遠方;夏天要報名學游泳,運動很重要,健康很重要!
“疫情真的給我們這一代人的青春,留下了太多遺憾……”
2020年上半年,孫悅躊躇滿志,要去美國做交換生,心儀的大學熱情拋來橄欖枝,“看世界”的夢想最終敗給疫情。2021年夏天,她計劃去云南雙柏縣支教調(diào)研,原定兩周的行程,因為偶然途經(jīng)發(fā)生疫情的南京祿口機場,只好被迫停止。2022年本科畢業(yè),她和朋友們像做畢業(yè)設計一般周密計劃云南旅行,分組、討論,一遍遍修改“旅行計劃書”,最終仍然沒有成行。
但“另一種青春”里,也淬煉出成長的履痕。
“和很多選擇心理學的同學一樣,我當初選擇這個專業(yè)主要是想增進自我認知,明白活著的意義。經(jīng)過幾年專業(yè)課學習,我確實活得更有條理更自洽了,特別是經(jīng)過這次疫情,我漸漸從原先的只關注自己,轉(zhuǎn)變?yōu)橄霝樗?、為社會做些什么?rdquo;
保研時,在基礎心理學和應用心理學之間,孫悅選擇了后者,如今的主攻方向是用戶體驗與人類工效。例如她要研究一臺掃地機器人的語音交互界面,問卷調(diào)研它的說話方式、音色音調(diào)帶給用戶的體驗效果,然后回收反饋、繪出用戶畫像,促進產(chǎn)品優(yōu)化迭代。身在象牙塔的一代新青年開始思考,怎么用自己的服務,在經(jīng)濟復蘇的大潮里,幫助產(chǎn)品與用戶更美滿地雙向奔赴。
“疫情帶來的遺憾其實也是財富,它應該幫助我們?nèi)?chuàng)造更美好的明天。”
過去三年,孫悅關注到公眾心理健康的重要性。“如今小到社區(qū)、鄉(xiāng)鎮(zhèn),都在積極構(gòu)建社會心理服務體系,心理建設關乎疫情之后,人和社會是否變得更具有韌性。”疫情還讓她明白,世界上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本身,我們必須尊重變化的客觀存在,適時擁抱變化,同時也要抓住每一個平凡的當下,珍惜被社會學家叫作“附近”的地方,在平淡的日子里尋找生活的理想。
2022年,是“職場打工人”李偉浩人生中進入醫(yī)院最頻繁的一年。
2月初,孩子肺炎住院,一周后才治愈。6月份,因為急性闌尾炎開刀做手術(shù),住了兩周院。12月份,全家人都陽了,在家躺了一周之后,患有肺癌的父親也陽了,引發(fā)了心肌缺血,他匆匆從南京趕回湖北老家,在醫(yī)院守了20天。
醫(yī)院進進出出的日子里,讓李偉浩深刻地認識到了健康的重要性。陽康后,他給自己制定了一系列強身健體的計劃——不再點外賣,晚上11點前睡覺,每晚下班后跑步回家。
2023年,李偉浩還制定了一個新的目標——戒煙。這些年,因為生活和工作的種種壓力,煙是一根接著一根地抽,平均兩三天一包,李偉浩最明顯的感受是嗓子干痛,人的精氣神在下降。下定決心戒煙后,他從一天抽半包,逐漸變成了一天兩根。“那種逐漸實現(xiàn)對自身的掌控感,讓我意識到自己真的可以越變越好。”
一場疫情,猶如一個催化劑,讓李偉浩的生活發(fā)生了一點“化學變化”,他笑著說:“其實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對病毒的恐懼,只有好好愛自己,提高免疫力,才覺得在病毒面前,找到一點兒安全感。”
世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,就是在認清了生活真相后依然熱愛生活。當時代的洪流襲來,打亂了所有人的生活秩序,但我們在經(jīng)歷了挫折、痛苦、傷害后,依舊能真誠、堅韌、耐心,懷揣希望、向光而行,活成了自己生活里的英雄。
新的一年已經(jīng)啟程,加油,我們每一個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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